論日本茶文化精髓|日本茶道
大德寺跟隨一休參禅。珠光從一休處得一印可證書,即圜悟的墨迹。圜悟克勤是中國宋代的禅僧,著有名著《碧嚴録》。珠光將這一墨迹挂于由其建的草庵的壁龛裏,由此表明草庵茶的宗旨是與禅宗的思想想通,茶與禅是同一的,並同時也是開辟了“禅茶一味”的開山之舉。村田珠光的查到思想中反對自以爲是、無限制地強調自己的主張,即茶道用語“我執”,而主張“忘我”、“滅我”。
也就是说,如果人们总想着“我、我、我”,就会嫉妒比自己强的人,轻视比自己差的人,这是错误的,而应该去主动接近能人,当能人表现出高超之处时,要加以赞美。其次,珠光还顺应当时出现的将外国文化与日本本民族的乡土文化相结合的思潮,主张应该合唐物与和物于一体,反对一味地崇拜外国。村田珠光的茶風與藝術特色也是鮮明的。其通過禅的思想,把茶道由一種飲食娛樂形式提升爲一種藝術、一種哲學、一種宗教。
总之,村田珠光在茶道上的巨大成功可以總結爲“以庶民爲主題的鄉土文化戰勝了以東山殿爲代表的貴族文化”。
武野紹鷗是在日本的茶道上繼村田珠光之後,利休之前的又一位接觸大茶人。其主張的茶道是對村田珠光茶道的繼承和發展。珠光將佛教導入茶道,確立了茶道的理念,但對茶道內容的各個細部卻並沒有作出全盤的改革。
而武野绍鸥将日本的歌道理论导入茶道,對珠光的茶道進行了很大補充和完善。他將和歌藝術理論導入茶道,將日本文化生活中獨特的素淡、典雅的風格再現于茶道。反過來,經過茶道提煉出來的高雅的生活文化藝術又還原到了一般生活中去。可以說武野紹鷗對對日本茶道的民族化貢獻是不可磨滅的。
千利休跟隨武野紹鷗學習了15年茶道,是其繼承茶人。室町末年,各個武士集團之間展開了激烈的爭奪戰。對于日日征戰、生死未蔔的武士們來說,甯靜的茶室可以慰藉他們的心靈。
因此,静下心来品茶成爲了武士們日常生活中的必修課。武將出征時,經常在陣地前沿舉行茶室,千利休就曾跟隨豐臣秀吉出征九州、山崎、小田原戰役。可見武士階層對千利休的茶道是十分尊崇的。芳賀幸四郎認爲千利休的茶道思想可以歸納爲三大內容:
(1)其继承了村田珠光、武野绍鸥的思想;
(2)珠光将茶道提升爲與禅相結合在一起的宗教文化,賦予了茶道高級的社會地位,而千利休在繼承此事業的基礎上,又將茶道還原到了淡泊尋常的本來面目上;
(3)其茶藝術境界倡導積極面對世界,具有豐富的創造性。
至于日後崇尚金色揮霍的豐臣秀吉與執念古樸簡約的千利休之間的生死反目,則是人生價值觀上的分道揚镳,但對千利休的茶道沒有多大程度的否定。千利休主張的茶道文化對日本各方面的文化藝術影響巨大。由于茶道爲綜合文化體系,包含的內容很多,所以千利休的影響大大地超出了茶道的範圍,擴大到了日本建築、庭園、服飾、烹調、工藝、美術等各個方面。目前世界上所謂的日式家具、日式設計、日式色彩、日式點心等等事物中所表現出來的一種特別氣質,無疑都是與千利休的藝術風格相關聯的。
三、茶道中的禅及其美學
以村田珠光爲開山祖師,武野紹鷗爲先導,千利休爲集大成者的日本茶道藝術,並非只是一種文人嗜好、閑人雅趣,也並沒有停留在生活的規範與禮儀上。日本的茶道藝術的思想北京爲佛教,其思想的核心爲“禅”。它是以禅的宗教內容爲主體,以使人達到大徹大悟爲目的而進行的一種新型的宗教形式。
“禅”與“禅宗”是有區別的。“禅”是存在于各種宗教、各種宗派的一種普遍現象,即忘卻現實存在著的“我”的一種境地。而“禅宗”作爲一種宗教的存在,與其他宗教的不同點在于倡導“自救”。其重視信徒在日常生活中的修行,對日常生活有嚴格的各種清規戒律,但同時這些清規戒律反過來提升了生活文化,使得生活具有了一種藝術韻味的美感。
历代日本茶人都要去禅寺修行數載,從禅寺獲得法名,並終生受禅師的指導,但在他們獲得法名之後並不會留在禅寺,而是返回茶室過查人生活。茶人的生活近似于常人的生活,近似于藝術家的生活。所以說,茶人雖然通過禅宗學習到了禅,與禅宗持有法嗣關系,但茶道有其獨立性,是獨立存在于禅寺之外的一種“在家禅”。“在家禅”有別于把禅寺裏的宗教活動的“寺院禅”。兩者都是從“禅”衍生出來的,“禅”是兩者的源頭。
論日本茶文化精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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