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關沱茶集團的故事集:任爾東西南北風
上世紀六十年代中後期,是一個讓所有中國人都刻骨銘心的年代。下關 城區跟全國一樣,工廠停産、學校停課、機關癱瘓,人們忙著早請示、晚彙報,忙著遊行,忙著開批鬥會……
與如此轟轟烈烈的觸及靈魂的大革命形成強烈反差的是,下關 茶廠卻與往常一樣,機器照常轉動,工人們照樣按時上班,廠裏幾乎沒有停過産。一位老工人回憶說,“文革”最熱鬧的時候茶廠也僅停産過一個星期,其中三天還是爲了檢修鍋爐,1968年,産量仍達到1517噸。
茶廠是如何堅韌地走過來的呢?真的是“抓革命,促生産”的結果嗎?。
采訪中,“穩定”,這是我們聽得最多的兩個字眼。經曆過那段曆史的幾位當事人,不約而同地用了這個詞作總結。現在他們大都年逾古稀,回憶起那段曆史也都顯得心如止水。然而,帶給我們的是強烈的震撼。今年85歲的杜啓鳳老人,家住大理太和村。我們多方打探才找到他的家。老人由孫子牽著,一步一挪從二樓走下來。然而令我們想不到的是,老人講起話來,濃重的白族鄉音聲如洪鍾。杜啓鳳老人一輩子與茶葉打交道,還不到13歲,他就踏進了康藏茶廠的大門。由于他聰明肯幹,解放後,他從一個小員工漸漸成長爲下關 茶廠廠長。文革期間,這位下關 茶廠的“走資派”,同樣沒有躲過劫難。有一天,竟然被他所器重的一個年輕職工打傷右眼,由于沒能及時得到醫治最終導致失明。談及此事,他淡淡歎道:“娃娃不懂事,只要工人都平平安安的就好。”話雖平淡,但他墨鏡後失明的右眼似乎在無聲地控訴著那個時代的荒謬。而他那雙關節已經變形卻青筋突起的手則告訴我們,沱茶人心中從不曾泯滅的信念。“無論如何,生産是不能拉下的。爲了趕産量,我們把手板心都揉麻木了,尤其是大拇指下的肌肉,多少年沒有知覺。”老人把手伸到我們面前,看得我們一時竟無語表達。
爲了完成藏區的供茶任務,也爲了茶廠職工的安全,當時在任的幾位老領導,尤其是時任廠革委會主任的馬光明,竭盡全力把職工的心“攏”在一起,利用每日雷打不動的“班後會”給員工做思想動員:“只有完成任務,才能保證茶葉供應,維護民族團結,邊疆鞏固。”這成了全廠職工的精神動力。
1970年12月,雲南省革命委員會下發118號文件,將原隸屬“省茶司”的鳳慶、勐海、昆明、臨滄、下關 、宜良六座茶廠及其代管的昌甯、新平、景谷茶廠全部下放到縣(市)直接管理,與“省茶司”完全脫鈎。隨後,各主産茶區縣紛紛自籌資金新建精制茶廠,這一年,雲縣、鹽津、龍陵等縣茶廠率先興建,繼而各産茶縣新建的茶廠便如雨後春筍般湧現,從此打破了雲南茶葉界三足鼎立的局面,下關 茶廠迎來了新的挑戰。
1972年,下關 茶廠收到了一封來自重慶的信,信是一名普通的老百姓(當時還沒“消費者“這一說)寫來的。信中寫道:“我一直都喝下關 的